繼演員Heath Ledger（希斯萊杰）于《黑暗騎士》飾演小丑一角，榮獲奧斯卡最佳男配角之后，Joaquin Phoenix（瓦昆菲尼克斯）主演的新作《小丑》，不僅突破影史十月首周票房最佳紀錄，其以病態(tài)般激瘦的身材重新詮釋這位經典反派，細膩呈現(xiàn)其逐漸入魔的心路歷程，也直指明年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獎項。
除Joaquin Phoenix的精湛演技令人驚嘆外，本文也將分享《小丑》的實景拍攝與場景美術，以及最細致深刻的小丑妝容與服裝設計，帶領讀者探討是哪些元素讓這位新任小丑，能獨立于漫畫與電影宇宙，舞出獨特的自我風格。
（內文可能涉及劇情，請斟酌閱讀）
“我們稱這個場景為『高譚廣場』，
這有點像是我們（電影）版本的『時代廣場』，
這就是1981年，熙來攘往的高譚市?！?/strong>
——《小丑》導演Todd Phillips
蝙蝠俠系列中的高譚市（Gotham City），一直都被當作是以紐約市（New York City）為雛形所虛構的城市，高譚也是紐約的眾多昵稱之一。為此，導演Todd Phillips與藝術指導Mark Friedberg早在電影開拍前兩個月，就實地走訪紐約場勘，片中許多場景也都真實出自紐約各區(qū)。
例如，小丑跳舞的階梯與后來的追逐戲碼，都來自布朗克斯區(qū)（Bronx)；而常出事的地鐵站是第九大道車站（9th Avenue Station）下層的廢棄月臺，以及貝德福德公園林蔭大道站（Bedford Park Boulevard Station）；至于阿卡漢醫(yī)院，則是廢置的布魯克林軍事基地（Brooklyn Army Terminal）。
此外，鄰近紐約的紐澤西（New Jersey）也是取景地點之一。主角Arthur Fleck一開始被搶廣告招牌的地方，就位在紐澤西的紐華克市（Newark City）。美術團隊除了把劇院招牌換成了，符合當代特色的色情片廣告，也將一些店家改造得更有“紐約味”，像是街角的Papaya招牌，就是來自紐約知名熱狗店Papaya King。
對于紐約與紐澤西各區(qū)組合而成的高譚市，藝術指導Mark Friedberg解釋：“高譚市比電影中其他事物還壓迫Arthur。我們試著讓這座城市像個迷宮，而他是過街老鼠。”為了塑造出高譚市的擁擠混亂，導演Todd Phillips也指出，為數不多的CGI特效主要用來延伸街區(qū)，將空曠處填滿建筑物，營造更多窒息壓迫之感。
“角色本質、故事本身，
還有場景規(guī)劃都要讓人清楚明了，
并且能相互連結?！?/strong>
——《小丑》藝術指導Mark Friedberg
除了高譚市，另一重要場景是Arthur的偶像——Murray Franklin的夜間脫口秀現(xiàn)場。其場景設計概念來自60、70年代，由知名喜劇藝人Johnny Carson主持的《今夜秀》（The Tonight Show），美術團隊也忠實還原了老式電視節(jié)目攝影棚的風格。藝術指導Mark Friedberg解釋，整個攝影棚場景沿襲與《今夜秀》相似的彩虹色調布簾與格局，唯一較大的差異，是在假窗戶背景放上高譚市的天際圖。
此外，F(xiàn)ranklin的脫口秀一共動用了七臺Alexa攝影機，而這些現(xiàn)代設備，全部被藏在仿制80年代的攝影道具機身里，除了實際捕捉節(jié)目各角度的影像，也確保拍攝成這場“戲中戲”時，不會出現(xiàn)設備時空不連戲的穿幫畫面。
“如同廢棄一般的小丑事務所，對我來說就像糖果一樣美妙?！?/strong>
——《小丑》藝術指導Mark Friedberg
Arthur工作的地點Ha-Ha’s事務所，是藝術指導Mark Friedberg最喜歡的場景，其最大特色并非華麗炫目，而是老舊不堪。除了墻上海報與吊掛的戲服，甚至很難看出這是一間專門派遣小丑的公司，恰好與主角的身心狀態(tài)相呼應。
Friedberg說明，為了反映Arthur社會邊緣的處境，事務所是由一間位于哈林區(qū)的公路下，處在城市邊疆地帶的地毯商店改造而來：“那是個很古怪的環(huán)境，但基于電影中的現(xiàn)實，它的風格本來就不應該太過顯眼?！?/p>
另外，F(xiàn)riedberg表示在場景色調的選擇上，有些靈感是來自70年代的美國“肌肉車”（具高性能引擎的雙門轎車）中，難以形容的藍綠色、銅綠色，以及帶點金的灰色：“至于紅色，則主要留給鮮血、某些特定服裝，還有他的戲服使用?！?/p>
“由于電影設定是在一個沒有超能力的普通人類世界，這影響非常大?！?/strong>
——《小丑》化妝師Nicki Ledermann
化妝師Nicki Leadermann提及，導演Todd Phillips提出的概念是普通小丑（clown）妝，而不是蝙蝠俠系列電影的小丑（Joker）妝，因此當Arthur從clown變成Joker時，其妝容與歷任小丑截然不同，是和工作時相似，基于現(xiàn)實處境逐漸轉型而成的樣貌?！癑oaquin的小丑容貌首度曝光時，人們都很不滿為什么沒有傷疤或者其他特征，他們認為這樣看起來就只像麥當勞叔叔，”Ledermann與制作團隊則認為這樣的反應很棒，因為這正是他們追求的現(xiàn)實感：“我們想創(chuàng)造一個簡單卻特別，且無法與人比擬的妝容?！?/p>
“眉毛”可以說是Joaquin版小丑之所以獨樹一格的精髓所在，化妝師Nicki Ledermann借此表現(xiàn)了小丑復雜的心理狀態(tài)，她認為：“整體而言，你可以從臉上的眉毛，看出悲傷的情感。如果你有雙高到額頭的眉毛，它會有一點無辜的效果?！倍鵀榱撕魬娪帮L格，Ledermann所設計的小丑妝是暗沉、不反光的。所有色彩都不是純色，藍色混和了綠色，紅色則是趨近鮮血般的棕紅，而隨著Arthur逐漸魔化，更呈現(xiàn)高度不對稱的眉毛與歪斜的詭笑嘴角，一個悲中帶喜、令人不寒而栗的Joker自此橫空出世。
“劇本上寫的（西裝）其實是赤陶色，
但我感覺紫紅色更適合1980年代。
我認為那種紅色較能表達情感?！?/strong>
——《小丑》服裝設計師Mark Bridges
服裝設計師Mark Bridges想盡可能脫離漫畫與DC電影宇宙的設定，并因應時代背景的需求，他屏棄了過去作品普遍忠于漫畫原著的紫色大衣設計，改以60年代首任真人小丑，Cesar Romero的服裝為參考，特別選擇了紫紅色作為套裝色彩。Bridges認為在服裝設計上，主要應該是研究Arthur的人生經歷，而非Joker的角色設定，因此依照劇本編排，當Arthur位于不同階段的處境時，其服裝細節(jié)都會有所變化與關聯(lián)：“我必須分析Arthur的角色內心，他的衣服從哪來的？他會在意自己的樣子嗎？他會穿得像小男孩一樣嗎？這些都會影響服裝的樣子?！?/p>
例如，Arthur住在破舊公寓，將衣服全丟一起洗，襯衫因此充滿皺褶；常穿尺寸略小的連帽外套與白色襪子，則反應了他是母親心中的“小男孩”；而成為Joker盡管是他人生中最華麗的時刻，其西裝內襯與工作小丑的背心卻是同一件，也連結了角色的前后經歷。
“當你介紹我出場時，能稱我是小丑嗎？”
——《小丑》主角Arthur Fleck
導演Todd Phillips曾表示，《小丑》是一部著重在角色研究（character study）的作品，從劇情編排、背景設定到美術設計，也完整呈現(xiàn)出，屬于Arthur Fleck這個角色，悲喜交織、虛實交錯的人生境遇?！耙苍S是Joaquin演的這個角色，啟發(fā)了Joker也說不定。”Phillips說：“你無法真的搞清楚，就像他在電影里的最后一句臺詞是『你不會明白的』，這當中就有很多有趣的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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