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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姜文轉(zhuǎn)學到北京72中,隨父住進了5號大院,這個大院的全稱叫:內(nèi)務(wù)部街5號大院。
那時,住在這個院子里的還有葉京、王朔、崔健等人。
中學時代的姜文瘦得像個精猴,班上有個同學叫英達,是個小胖子,都好個文藝,沒多久這哥倆就成了好朋友。
出則同行,入則同塌,雷都劈不開。
后來英達上了北大,姜文稀里糊涂地報了中央戲劇學院,因缺乏充足的準備,毫無意外的落榜了。
在英達的鼓舞下,精心備戰(zhàn)了一年,又考了一次才考上。
考中戲那天,英達騎著自行車馱著姜文,從內(nèi)務(wù)府胡同一直騎到中央戲劇學院。
面試環(huán)節(jié),姜文背誦了一段契訶夫的《變色龍》,與生俱來的天賦感化了主考官,成為了中央戲劇學院表演系1980級學生。
班上還有一名同學,叫呂麗萍。
中央戲劇學院表演系1980級畢業(yè)照 :姜文 呂麗萍
在中央戲劇學院的姜文幾乎是全校最努力的學生,身在院墻內(nèi),名卻早已飄出校外,不少導演找他約戲。
電視劇《末代皇帝》劇組找到了他,讓他飾演溥儀,合同都簽了,后來才知道被陳道明代替了。
姜文鼻子都氣歪了。
中戲的四年學習讓姜文有了扎實的戲劇功底,在表演、導演兩方面均展現(xiàn)出了超出同齡人的天賦來。
1985年,大導演謝晉給姜文寫了張字條,大致是:我要拍《芙蓉鎮(zhèn)》,想請你試試秦書田這角色。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演技,而是因為你太年輕,你看看小說,抽空來趟上海。
姜文拿著字條,買了火車票,奔赴上海。
從那以后,開始了自己的演藝生涯。
01
姜文顯然長得著急了點,二十歲的年齡四十歲的臉。馬未都那會去中戲找妹子玩,第一次看到姜文,心里一陣暗諷:中戲還有長這樣的?
少年老成,聲線偏粗,兩耳外擴,濃郁的臺詞腔,作為演員而言,姜文的先天條件并不突出。
身上那股子桀驁、清高、倔強的性情也是大院窯里燒出的特色鮮明的磚。
姜文的銀幕處子秀是《芙蓉鎮(zhèn)》,對手戲是當時紅遍全國的劉曉慶,電影由第三代導演代表人物謝晉指導。
這樣的機會,不是誰都可以有的。為了更好地體驗人物角色,姜文提前幾個月就在江西小鎮(zhèn)住下。
電影《芙蓉鎮(zhèn)》劇照 飾演:秦書田 1987
秦書田是一個溫婉的知識分子,深陷時代洪流,個體命運被牽著走的恍惚感、末世感被姜文塑造得淋漓盡致。
這是一出在及格線之上近乎優(yōu)秀的表演,是姜文演繹生涯的高起點。表演細膩、質(zhì)樸,得到了當時全國許多表演上的獎項。
但這不是一部姜文特色的電影,或者說不能成為姜文表演鮮明辨識度的作品。初出校門的姜文臉上的那份樸實、書生氣倒也與秦書田契合,角色中的人物與現(xiàn)實中互為映照。
長期的話劇訓練習慣,重臺詞、輕表演的套路,姜文早期的作品不難看出這種話劇表演的痕跡,字正腔圓,由腹部醞釀的濃郁氣流經(jīng)胸腔呈噴射狀騰空。
話到口腔才會有針對角色地倉促改造,這就造成了情緒與臺詞的不對稱,這是性格所致,亦是話劇表演的慣性。
姜文后來接的戲大部分偏硬,身上柔和的部分似乎先天性營養(yǎng)不良,敢于接受挑戰(zhàn)的姜文在表演上嘗試不斷突破自我。
被《末代皇帝》劇組放了鴿子,《末代皇后》劇組找上了姜文,角色還是溥儀。姜文笑了:看來還是當皇帝的料。
電影《末代皇后》 劇照 飾演:溥儀 1987
歷史中的溥儀是一個極為尷尬的存在,他的一生似乎從未真正為自己活過一天,虛無、無奈、惶恐、孤苦伶仃地扮演著可笑的社會角色。
電影圍繞溥儀身邊的三個女人展開敘事,開篇盛大的迎親儀仗隊與結(jié)尾雄渾的法事排場對稱,法事送走的也是中華2000多年的封建帝國。
作為男一號的姜文,還是未能將溥儀的精神內(nèi)核吃透,人物塑造上面略扁平、單一,尚未觸及人物復雜、糾結(jié)的內(nèi)心世界。
溥儀的敏感、懦弱、斯文以及內(nèi)心僅存的小小憤怒、正骨,被時代淹沒得壓抑、沮喪之感全然沒有表現(xiàn)出來。
不否認,為了塑造好這一角色,姜文是花了大量的心思的。查閱了諸多史料,還親自拜訪了溥儀的弟弟溥杰。
也可能是由于劇本的因素,加之口音的不搭調(diào),讓人出戲。
早期的姜文演戲是在不斷地挑戰(zhàn),挑戰(zhàn)自己塑造角色的弱環(huán)部分,例如陳惠義、溥儀、李蓮英,還有程蝶衣等角色。
與《末代皇后》差不多時間,姜文加入了中法合拍的電影《花轎淚》劇組,大陸這邊由第四代大導演張暖忻操刀,法國導演是雅克·道夫曼。
姜文飾演了一位父親,那一年還不過24歲。
電影《花轎淚》劇照 飾演:陳惠義 1987
故事發(fā)生在抗日戰(zhàn)爭時期的上海,飾演知識分子陳惠義的姜文有一女兒勤麗,從小酷愛鋼琴。
時局動蕩,為了家族生意,女兒被當成籌碼,進行聯(lián)姻。
還好夢想沒有磨滅,女婿也支持女兒的鋼琴事業(yè)。當法國演藝大廳一曲茉莉花響起時,橫亙在父女之間十幾年的鴻溝終于被填平。
結(jié)尾處,父女在劇院外面與童年時期的閃回蒙太奇手法疊在一起,勤麗身上有著家國動蕩的深深印記。
姜文飾演的陳父還是略顯平庸,人物沒有起伏。
1988年,姜文與第三代另一導演凌子風合作,搭戲的還是劉曉慶,從《芙蓉鎮(zhèn)》里互相仰慕的地下戀情一直延續(xù)到電影《春桃》里。
電影《春桃》劇照 飾演:劉向高 1988
又一度與劉曉慶合作,尋常家庭的夫妻關(guān)系,不過這一次是兩男一女略顯尷尬的組合。
三個人小心翼翼地維持著平衡,期間,姜文飾演的劉向高將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北京小市民形象粗線條勾勒出來。
有了《芙蓉鎮(zhèn)》里的初次合作,這一次兩人放得更開,表演始得松弛、自然。
對春桃愛而不舍的小心思、小趣味咂摸得很有味道,電影里的胡同味、市井味表現(xiàn)得不錯。
三個人的畸形關(guān)系,糾葛在那個世俗年代讓人有瞳孔放大的效果,戲劇的張力滿滿。
不足之處在于略舞臺風格,古板了些。
02
姜文擅于演戲、運氣很不錯。不知是導演挑演員,還是演員挑戲,與姜文合作過的導演幾乎是當時或者以后大陸影壇的中堅力量。
從第三代導演謝晉、凌子風到第七代導演陸川,都能尋見姜文塑造的經(jīng)典角色。其中:張藝謀、徐靜蕾、陸川等都是導演處女作。
拍《紅高粱》時,姜文和張藝謀從片頭一直吵到電影殺青,吵出了一部不俗的作品。
多年以后張藝謀回憶起此事:他的心很高,也有這個能力,他希望超過任何人。
《紅高粱》工作照 1988 左起:鞏俐 莫言 姜文 張藝謀
這是一部真正意義上具有姜文辨識度的作品,骨子里的那種桀驁、孤高、生猛、野性的荷爾蒙因子得以充分地揮灑。
土匪余占鰲身上那股粗糲、匪氣、俠肝義膽被姜文詮釋的有聲有色,基本上還原了莫言書里人物的樣子,也奠定了姜文日后的表演風格。
姜文在電影《紅高粱》里展現(xiàn)了自己極強的控制欲,才華橫溢加之精益求精的態(tài)度讓他落得個“戲霸”的名聲,拍戲“干”導演是常有的事。
至少謝飛、張藝謀、陸川是吃盡了“苦頭”的。
謝飛拍攝《本命年》,姜文在邊上指揮導演使用鏡頭。謝飛說:你可真夠挑的,老這么提意見,將來自己導戲得了。
電影《本命年》劇照 飾演:李慧泉 1990
電影《本命年》是一部極好的作品,改編自劉恒小說。姜文飾演的李慧泉是一名刑滿釋放的勞改犯,打算重新步入社會,重頭來過。
可是周遭的環(huán)境讓他猝不及防,沒能邁過本命年這道坎。酒肉朋友、愛慕女子的墮落、發(fā)小的精神淪喪等等,在改革開放的大潮下,人們變得浮躁、情感淡漠。
姜文這一角色正是這種大環(huán)境中一個個體的精準縮影,有過迷茫、有過失意、也有過短暫的小幸福。
到臨了,“格格不入”的自己被凌厲的現(xiàn)實捅了一刀,生猛、力道十足。
邊緣化人物的茫然、惆悵、不確定性以及時刻被排擠的人物形態(tài)演繹得比較到位。
姜文表演生涯里有兩次大的挑戰(zhàn)。一次是田壯壯導演《大太監(jiān)李蓮英》里的李蓮英;另外一次是陳凱歌導演《霸王別姬》里的程蝶衣,不過這一角色最終夭折了。
重復的角色,他不演。
姜文:不是錢的事兒,我覺著沒意思。
電影《大太監(jiān)李蓮英》劇照 飾演:李蓮英 1991
按理,姜文這種特色的演員有點不太適合這樣的角色。性格倔強,天性好強的他還是愿意接受種種挑戰(zhàn)。
傳一段上來,大伙領(lǐng)略下姜文版李蓮英的風采。
電影《大太監(jiān)李蓮英》姜文片段 飾演:李蓮英 1991
這是姜文與劉曉慶的第三度合作,二人的戀情雖說沒有結(jié)局,但是在表演事業(yè)上的互相幫襯也是一段佳話。《陽光燦爛的日子》拍到中途沒錢了,姜文每天借酒澆愁,是劉曉慶抱來了300萬才解了燃眉之急。
電影可以看得出,姜文在塑造角色時的用心。從聲音、神情、舉止等細節(jié)處來考究,這一角色是及格的。
姜文版的李蓮英雖說少了幾許脂粉氣,填進來的卻是人物形象的厚度、寬度。處處體現(xiàn)著自己獨到的人物思考以及匠心。
1992年,陳凱歌要拍《霸王別姬》,找姜文飾演段小樓,姜文不干。撂下一句:段小樓有什么挑戰(zhàn)性,我要演就演程蝶衣。
試完鏡之后,陳凱歌作罷,找來了大名鼎鼎的張國榮。
電影《霸王別姬》姜文試鏡照 飾演:程蝶衣 1992
如果姜文真的飾演了程蝶衣,我立馬就能想到一句臺詞:你他媽的給老子說說,什么,叫他媽的,一輩子。
1993年的電視劇《北京人在紐約》火遍了大江南北,姜文飾演的音樂家王啟明,讓人印象深刻。
電視劇《北京人在紐約》劇照 飾演:王啟明 1993
如果你愛一個人,就把他送到紐約,因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一個人,也把他送到紐約,因為那里是地獄。
這是首部華人在紐約拍攝的電視劇,配合著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的出國熱,該部電視劇牢牢坐穩(wěn)那年全國收視率的頭把交椅。
同年,大陸和香港合拍片《狹路英豪》里,姜文飾演一名刑警,同香港演員萬梓良搭戲。
電影《狹路英豪》 飾演:雷小寶 1993
中規(guī)中矩吧,沒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劇情也略狗血,港片一貫的套路。
03
1994年,姜文的導演處女作問世。姜文是按照自己的模樣找到了正在學校里念書的夏雨。
幾乎剪完了自己所有的戲份,只在結(jié)尾出字幕的空檔保留了一點。
電影《陽光燦爛的日子》 飾演:成年馬小軍 1994
豪華轎車里坐著的還是小時的那幫哥們,喝著洋酒、抽著雪茄,一改童年扯淡、純真的操行,變得矜持、謙讓起來。
陽光燦爛的過去,煙消云散。
與大伙對暗號的傻子“古倫木”,騎著一根木頭。車上的一伙人調(diào)侃他,那邊甩過來一句:傻逼。
這倆字,是對這幫哥們童年最精準的概括。
影像從彩色到這里變成了黑白色,過了陽光燦爛的日子,人生已經(jīng)遲暮,似乎了無色彩。
1996年的電影《秦頌》是姜文與導演周曉文合作的第二部作品,飾演秦王嬴政,與樂師高漸離之間的故事。
電影《秦頌》 飾演:秦始皇 1996
飾演秦始皇的人有很多,我只喜歡李雪健飾演的秦始皇,來自陳凱歌導演的《荊軻刺秦王》。
姜文這一版,多少油滑了些,溫婉了些許。而李雪健是對秦始皇角色的打破再造,至今無人能敵,早已深入人心。
私以為,這樣的人物塑造才是高明的。
姜文讓秦王的生存哲學里有了殘暴以外的慧根,同樣是一種突破再造,至少未能讓我信服。
秦王的殘暴行徑采用故作高冷的做派來傳達,可是出戲了。馮小剛在夸陳道明時說過:陳道明身上有一股無法復制的帝王氣息。
電影《英雄》里,陳道明飾演的秦始皇英武、狡黠,尚好。可惜了,是個爛故事。
1997年電影《宋家王朝》上映,姜文飾演了宋氏三姐妹的父親,宋查理。
宋家的三個丫頭,一個愛錢,一個愛權(quán),還有一個,愛國。三個女人,三段傳奇的人生,每一個人都影響著中國近幾十年的歷史進程。
電影《宋家皇朝》劇照 飾演:查理 1997
這一部劇里,可以說姜文只演了一半的好戲。前半部,三個女兒幼年時期,一個大家族的父親,表演可圈可點。
只是后半部分,由于矛盾激化,表演得滿了點,水滿則溢,不好。
與孫文的對手戲,還有權(quán)衡各方利益的里外周旋,有待進一步推敲。
瑕不掩瑜,客串出演的姜文還是較好地完成了任務(wù)。
同年電影《有話好好說》,算不得張藝謀的好作品。可是姜文、李保田二人的演繹很棒,癖性、市井氣息都有。
電影《有話好好說》劇照 飾演:趙小帥 1997
表演很有感染力,深入人心。單論表演,實屬優(yōu)秀,原定的女一號侯俊杰已經(jīng)敲定,在拍攝的過程中姜文覺著和自己不搭調(diào),硬是給換成后來的瞿穎。
據(jù)說侯俊杰在家關(guān)上門,哭了好幾天。
這部電影試圖營造的都市輕喜劇風格框架還行,看到最后,越看越別扭。
李保田的反轉(zhuǎn)還是難以讓人信服,本子打磨得欠火候。姜文將一個都市癖性、市井的中年油膩男刻畫得入木三分。
2000年的電影《鬼子來了》可以說是姜文導演、演藝事業(yè)的巔峰。該部電影獲得了第五十三屆戛納電影節(jié)評審團大獎。
電影《鬼子來了》劇照 飾演:馬大三 2000
姜文飾演的是一位愚昧、麻木、悲情的河北農(nóng)民馬大三。
很是具有精神高度的一部電影,非常得風格化。從表演上來講,看的出用心和細節(jié)得一絲不茍。
這個鏡頭備受喜愛,犀利、野性、剪輯上面很大膽。
而《鬼子來了》的內(nèi)涵深遠,遠不止抗日如此簡單。電影未通過審查,一怒之下,姜文將此片送至戛納參賽,由此被罰:五年內(nèi)不準拍片。
04
不能當導演的姜文,規(guī)規(guī)矩矩地演了五年的戲。
2002年,第七代導演陸川的處女作《尋槍》公映,姜文擔任男一號,飾演派出所干警馬山。
電影《尋槍》劇照 飾演:馬山 2002
坊間傳聞,陸川在拍攝《尋槍》時,被姜文氣得躲在墻角哭。
后來干脆把片子藏起來,不讓姜文參與剪輯。的確,陸川的拍攝理念屬于學院派打法,據(jù)說劇中的搖鏡頭是姜文極其反感的部分。
槍,在電影里多被指男性雄性文化的魂,或是男根。姜文將一個丟槍的小警察那種惶恐、緊張、不安的心態(tài)勾勒出來。
有關(guān)丟槍的電影,在此額外推薦兩部,黑澤明的《野良犬》以及杜琪峰的《機動部隊》。
2003年,姜文與第六代導演張元合作了一部電影《綠茶》,搭戲的是趙薇,很純情的學生妹。
電影《綠茶》劇照 飾演:陳明亮 2003
這一部里的表演著實對付了,姜文明顯是端著演,自己都會覺著不夠痛快。
偏硬的直男形象給人固化的印象,在這里,全程出戲。
興許是觀眾的挑剔吧,畢竟也是演過李蓮英,爭取過程蝶衣角色的演員。
趙薇的清純形象也顛覆了以往的印象,僅此而已,不走心的演繹。
兩個人都不在狀態(tài)的一部電影,索然無味的故事。
同年在徐靜蕾導演處女作《我和爸爸》里客串了一位警察。
電影《我和爸爸》 飾演:警察 2003
只有抓捕聚眾賣淫嫖娼的父親一個鏡頭,不談。
與何平導演合作的《天地英雄》是一部杰作,電影從攝制、劇本以及演員卡司來看,都很有野心。
電影《天地英雄》劇照 飾演:李校尉 2013
姜文飾演的李校尉硬朗、果決、睿智,很有力量。好看的西部片子,先推薦一下。
人物造型、裝束有種逼真之感。粗糲、強悍的做派,姜文在駕馭起類似角色時游刃有余。
該部電影也是姜文與周韻的首次合作。
邊塞大漠、長河落日。剛?cè)嵯酀木爸拢萦慕?,譜寫了一曲蕩氣回腸的邊塞之歌。
2004年侯詠執(zhí)導電影《茉莉花開》,改編自蘇童小說《婦女生活》。姜文飾演一位水性楊花的導演。
電影《茉莉花開》 飾演:孟先生 2004
戲份不多,屬于客串。屬于單就這一身行頭即可窺見心性的角色。
同年,又與徐靜蕾合作了一次,在電影《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中,姜文飾演一位作家,對手戲是徐靜蕾本人。
電影《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劇照 飾演:作家 2004
徐靜蕾的這一部作品啊,狗血得緊。典型的小女人思維,自己以及女兒的輪回里,兩次遇見相同的男人。
而姜文,顯然是不適合類似溫吞、抒情、有勁兒使不上的角色。
與徐靜蕾一道陷入小情小愛里,不能自拔。
在我看來,借用郭德綱的一句話形容:就當是給朋友幫了一個忙吧。
2007年姜文自編自導自演的第二部電影《太陽照常升起》公映,票房慘敗,但這一部片子,依然是上帝送給姜文的禮物。
電影《太陽照常升起》劇照 飾演:老唐 2007
姜文說過,這個電影里沒有四個故事,只有一個故事。只有一個男人,也只有一個女人。
這大概是理解整個電影的終極秘鑰。姜文在電影里有一句臺詞:只能說你沒懂,不能說你沒看見。
05
2009年上映的建國60周年獻禮電影《建國大業(yè)》,劇組給姜文量身打造了一款姜文版的毛人鳳,的確很適合。
電影《建國大業(yè)》劇照 飾演:毛人鳳 2009
毛人鳳其人畢業(yè)于黃埔四期,是國民黨軍統(tǒng)時期的重要人物,特工。
硬氣、詭譎、狠毒、有城府,專搞暗殺、情報工作。簡單幾句臺詞,毛人鳳似乎活了。
雖說自始至終就幾個鏡頭,與陳道明搭戲這一段看得人浮想聯(lián)翩。姜文不會還在為電視劇《末代皇帝》的事兒生氣吧。
在《太陽照常升起》里票房慘敗,姜文攜《讓子彈飛》霸氣歸來,用兩個小時就詮釋了誰才是大陸最牛逼的導演。
電影《讓子彈飛》劇照 飾演:張麻子 2010
犀利的快剪輯、高密度臺詞,姜文在有限的時間內(nèi)無限延展了電影的“容量”。
滿屏幕撲面而來的荷爾蒙,噴濺狀的戲劇張力與人物表達欲望。故事豐富、飽滿,在電影的外顯與內(nèi)涵兩方面都做到了極致。
一個細節(jié),在湯師爺、張麻子、黃四郎三大主演身上迅速切換。姜文分別給發(fā)哥、葛優(yōu)去信兩封,一同締造了神話。
湯師爺:張麻子,你真是沒羞沒臊,玩砸了。
張麻子:砸了么,我怎么覺著,剛剛開始呢。
民國三部曲,宣布開篇。電影打破了當時國內(nèi)票房的多項紀錄,將《太陽照常升起》挖的坑,也填平了。
2011年姜文終于如愿以償?shù)仫椦萘瞬懿?,電影是由麥兆輝、莊文強擔任導演的《關(guān)云長》。
對手戲是甄子丹,飾演關(guān)羽。姜文三米半的氣場與超強的人物塑造能力,一度被認為是在搶戲。
電影《關(guān)云長》劇照 飾演:曹操 2011
這臺詞,一眼看去,就是姜文的風格。
與《秦頌》里飾演的秦王嬴政并無二致,姜文塑造的歷史人物總有種解構(gòu)之后的灑脫之感。
除了姜文在表演上少許特色,這是一部十足的大爛片。
由國產(chǎn)電視劇第一把交椅的導演張黎指導,電視劇《曹操》已經(jīng)開機,投資7億,由姜文擔任男一號,可以說非常期待了。
2011年姜文客串了顧長衛(wèi)電影《最愛》,只有一個鏡頭。
電影《最愛》劇照 飾演:火車司機 2011
火車司機,這小曖昧,這小眼神,著實勾人。
2014年電影《一步之遙》創(chuàng)下了姜文執(zhí)導電影的豆瓣最低分,這是一部極具野心的作品,不過沒有《讓子彈飛》那般流暢,所以觀眾接受起來些許困惑。
電影《一步之遙》劇照 飾演:馬走日 2014
敘事、創(chuàng)意上極度風格化,大段歌舞、默片,有著向國內(nèi)外幾十部電影致敬的鏡頭。
改編自民國奇案閻瑞生案,姜文飾演的馬走日表演略夸張,臺詞依舊比較密集、且濃郁。
一切,都因飛了個葉子。
to be or no to be?馬走日:讓葉子,再飛一會兒。
姜文的兩個兒子是星戰(zhàn)影迷,就答應(yīng)了兩個兒子,演他們喜歡的電影,親自客串了一把《星球大戰(zhàn)外傳:俠盜一號》。
《星球大戰(zhàn)外傳:俠盜一號》 貝茲?馬彪斯 2016
再來個動圖。玩嗨了。
負責任的講,這個糙漢,讓我出戲了。
去年,《邪不壓正》上映,民國三部曲的最終章,評論依然兩極分化。
電影《邪不壓正》劇照 飾演:藍青峰 2018
為了一瓶醋,姜文包了一頓餃子。這話頗有深意。
電影開篇,藍青峰推著自行車出來的地方就是姜文曾經(jīng)生活過的內(nèi)務(wù)府胡同。
姜文目前作為導演只拍了六部電影,主要是精益求精的態(tài)度,期間也被禁止拍電影五年。微電影《看球記》可忽略。
前三部可以說一部比一部牛逼,后來的民國三部曲一改早期沉穩(wěn)、內(nèi)斂的風格。
對此姜文只有一句話:少要持重,老張狂。拍民國,不能說我自己有發(fā)言權(quán),但是我找到了話語權(quán)。
作為演員,總結(jié)一下,姜文飾演的角色大致有以下幾個類:
歷史人物:溥儀、李蓮英、曹操、嬴政、李校尉
民國人物:宋查理、毛人鳳、張麻子、馬走日、藍青峰
知識分子:秦書田、作家、導演孟先生、陳惠義
現(xiàn)代都市:李慧泉、王啟明、雷小寶、趙小帥、馬山、陳明亮
其他類型:劉向高、余占鰲、成年馬小軍、馬大三、老唐、星戰(zhàn)角色
作為演員,姜文呈現(xiàn)給觀眾的作品更為豐富、多樣。這些角色里有著他對表演的理解,也有挑戰(zhàn)。
表演不重樣,從不找不自信的活兒干,只能拍能撞開自己情緒的作品。
“只有我高興了,觀眾才高興!”
-導演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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