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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提到這點并非要說上述這段話中的大佬,而是想借用“會用業(yè)余演員”的標準引出今天的主角——大鵬。
一定有觀眾想問,是我知道的那個大鵬嗎?
是的,是他。
成為電影導演之前,大鵬主持過脫口秀《大鵬嘚吧嘚》,自編自導迷你喜劇《屌絲男士》,以“屌絲”形象活躍在觀眾視野內(nèi);
執(zhí)導的兩部商業(yè)喜劇《煎餅俠》和《縫紉機樂隊》先后上映,叫座但不叫好。
去年開始,情況有些不同了,《演員請就位》中,大鵬所拍的短片《花木蘭》,一下子讓觀眾對這位喜劇導演刮目相看。
而在此之前,他帶著團隊、扛起設(shè)備,回到位于東北的老家集安,把鏡頭對準自己的家人,拍了一部文藝片。
自己總結(jié)是拍了一場天意,那天意如何?
答案已然揭曉,大鵬近期上映的新片,成為他迄今為止評分最高作品,去年起就被很多影迷,列為年度十佳之一。
作為導演的大鵬,似乎徹底翻身了。
天意之作
傳統(tǒng)語境下,“吉祥如意”四個字,是一種祝福。
但大鵬的這部《吉祥如意》,幾乎讓人從頭哭到尾。
電影的主角是大鵬的三舅,王吉祥。
很多年前的一場病,使其大腦受損,智商退回孩童階段,他的小家庭也隨之破碎。
三舅平??偸欠磸湍钸秲删湓?,“文武香貴、一二四五”——串起了兄弟姐妹的名字與排行,“找媽明早”——生病后的三舅與母親,相依相伴了二十年。
盡管出現(xiàn)精神問題,家人仍烙印于三舅心底。
臨近過年,一大家子都回到姥姥“駐守”的老家,也包括三舅十年未回家的女兒麗麗。
但姥姥這個時候突然去世,留下趕回自己身邊團圓的兒女、孫女,一場計劃中的相聚,被命運撥弄出截然不同的意義。
姥姥的葬禮結(jié)束后,眾人開始討論:三舅該何去何從?
原本除了姥姥,和他一起生活的還有二舅一家。
照顧神志不清的人并不容易,他生病后只吃包子,他們就每天陪著他吃,類似這樣的遷就,對家人是一種長年累月的消耗。
如今,麗麗的到來讓大家看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由她接走三舅無疑是最好的方案,但尚在北京打拼的她,顯然沒這個能力和條件。
這一度讓年夜飯陷入爭執(zhí),沉重的氛圍籠罩在這個家庭上空。
失去至親只是一方面,眼前擺著引發(fā)矛盾的現(xiàn)實問題。
而當下局面就像對未來的某種暗示,同時是很多中國家庭的共同經(jīng)歷。
隨著大家長離開,開枝散葉或漂泊在外的家人,很難一如既往地緊密連接。
關(guān)于三舅的著落,飯桌上沒有得出理想的結(jié)論,他自己則對一切渾然不覺。
問題無解,一切照舊,他抽著煙走在雪地里,重復著屬于這個家庭的特殊密碼。
看到這里,觀眾掛礙起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家庭,也揪心于三舅未知的命運。
鏡頭里的三舅正往觀眾所在的方向走。
但身影越來越小,直到畫面里出現(xiàn)另一塊大銀幕。
觀眾有種從夢中被拉回現(xiàn)實的感覺。
那場夢叫《吉祥》,從被驚醒的那刻起,電影進入名為《如意》的另一部分。
而它正是對一段現(xiàn)實的記錄:大鵬拍攝前面這個故事的過程以及結(jié)果,可以理解成幕后紀錄片。
如果僅是這樣,還不至于多驚艷,有意思的是后者對真相的呈現(xiàn)。
《吉祥》講述的是大鵬及其家人在2017年春節(jié)的真實經(jīng)歷,但麗麗這個關(guān)鍵人物是演員劉陸扮演的。
我們在《如意》能看到,三舅生活中的女兒回來了。
經(jīng)歷這一切時的她,與劉陸所詮釋的麗麗,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女演員劉陸,出于不解曾質(zhì)問麗麗:“為什么十年不回家”,麗麗只有沉默應對,就像她面對家庭會議上的爭吵,慣于玩手機逃避現(xiàn)實。
大鵬的雙重身份也有類似作用,他既是導演,又是這個家庭的一份子。
這種矛盾性在后半段的集中釋放,同樣讓虛與實的界限變得模糊而微妙。
那這些與天意有什么關(guān)系?問題的答案說來唏噓。
大鵬最初想拍的內(nèi)容是姥姥過年,當時說的“天意”是,姥姥怎么過年他就準備怎么拍。
但后來,她的意外離世,讓《吉祥如意》有了另一種創(chuàng)作的宿命感。
成為屌絲,再拋棄屌絲
如今,除了對《吉祥如意》的認可,外界最為一致的反應是,驚訝。
影片上映的這段宣傳期,大鵬屢屢面對類似的提問:你為什么會拍這樣一部電影?
想必大部分觀眾都會立刻意會其中重點。
影片中也呈現(xiàn)出映后觀眾對大鵬的創(chuàng)作疑惑
一方面,《吉祥如意》撲面而來的文藝氣息,與他之前導演的其它作品存在強烈反差。
2015年的《煎餅俠》和2017年的《縫紉機樂隊》,都是典型的商業(yè)片。
前者拿下將近12億票房,處女作即成為10億導演。
而這兩部電影都是喜劇,觀眾自然認為這才是他擅長并將繼續(xù)深耕的領(lǐng)域。
另一方面,很難說他過去這些作品擁有大量關(guān)注度的同時,也擁有相當分量的認可度。
說得殘酷些,它們甚至讓人覺得,這個半路出家的跨界導演,或許只能停留在玩票自嗨。
票房搶眼的《煎餅俠》,沒能拿到及格分。
那同樣是關(guān)于拍電影的電影,跌落神壇的人氣明星,準備通過一部自導自演的作品挽回一切。
接下來的《縫紉機樂隊》,口碑勉強合格,也反映出他的進步,不過票房卻沒能保持前作的勢頭。
這次講的是組樂隊的故事,失意的經(jīng)紀人程宮為了賺一筆快錢,來到東北集安小城,幫吉他愛好者胡亮組建一支樂隊。
不難發(fā)現(xiàn),《縫紉機樂隊》的內(nèi)在邏輯和《煎餅俠》非常相似,電影的主角都是普普通通的小人物。
用當時比較流行的概念來講,就是“屌絲”,這兩個字也是他通過《屌絲男士》走紅后深度綁定的形象。
由此說來,大鵬的導演作品或許可以被概括為“屌絲敘事”。
所有的這些,都讓大家對大鵬形成了固定而深入的印象。
這和他作為演員所面對的情況非常相似。
《受益人》上映之后,他以與喜劇表演時相去甚遠的形象,與觀眾見面,同樣面對那種驚訝,“為什么會演這樣一個角色?”
而今越發(fā)明顯的一件事是,大鵬成為過屌絲,也在“拋棄”屌絲。
拿到逆襲劇本的人
看完《吉祥如意》,有觀眾感嘆,電影之神摸了一下大鵬的頭。
這是被他本人親自蓋章表示欣慰的評價,但其中還可以解讀出一種偶然性,畢竟這確實是部天意之作。
那么下一次,神還會降臨嗎?
不看好的聲音,是存在的。
影迷的評價并非全然的肯定,仍然有許多負面的評價,被提及最多的一點是嵌套式的結(jié)構(gòu)創(chuàng)新,2018年的日本電影《攝影機不要停》也是類似的形式。
而從上映時間來看,大鵬晚了不止一步。
在結(jié)果導向的情況下,這部分觀眾甚至沒去考慮拍攝時間才是關(guān)鍵問題。
在去年北影節(jié)展映時,大鵬曾正面解釋過,《吉祥如意》的策劃始于2016年,拍攝于2017年春節(jié)。
而這個比很多人想象中更早的時間,也讓導演功力穩(wěn)步提升的解釋,失去了合理性,因為《縫紉機樂隊》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三部長片。
大鵬在最近的采訪里提到,就是為了等電影里那座大吉他的搭建,趁著時間空檔去拍了《吉祥如意》。
如果沒有后來的那層天意,拍出來的應該是一部叫做《姥姥》的電影。
他想拍姥姥和家人過年的故事,出鏡的同樣是觀眾如今見到的那些人,但劉陸扮演的不是三舅的女兒,是女版的他。
這樣一來,就會出現(xiàn)一種對比,姥姥一輩子沒有從農(nóng)村走出去,劉陸則離開家鄉(xiāng)成為北漂女孩。
他想看看祖孫兩代女性在春節(jié)這個時間節(jié)點的相聚和碰撞。
寥寥幾句描述頂多算一部電影最初的草稿,可以肯定的是,它也不是對“屌絲敘事”的重復。
但換個角度來看,從《姥姥》到《吉祥如意》,它們和大鵬前兩部電影其實并未出現(xiàn)非常夸張的割裂和脫節(jié)。
在《煎餅俠》里,他半真半假地扮演著成名后的自己,但“煎餅俠”這種設(shè)定的是從小就萌芽的靈感。
他在自述成長、奮斗的書里寫過,對于與眾不同以及被關(guān)注的渴望。
至于《縫紉機樂隊》,他也很大限度的“夾帶私貨”。
音樂一度是他非常執(zhí)著的夢想,高中時搞過一支名為見證的樂隊,在集安開了場演唱會,作為對高中生活的告別。
后來直接把鏡頭對準自己的家人,也是出于離鄉(xiāng)多年,對逐漸成為外來者的一種意識和思考。
盡管大家都說他是在勇敢地分享私人影像,但相比之前用站不住腳的逆襲,這才是更擁抱大眾的作品。
長久以來,大鵬被當成勵志的范本。
完成從網(wǎng)絡編輯、主持人、演員到導演的身份轉(zhuǎn)變時,常常站在關(guān)鍵節(jié)點,也被看作時代的受益人。
這兩種說法在說一件事,都有道理又顯得有些矛盾。
他總是在往前走,怎么輕易下結(jié)論好呢?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他足夠努力,也擁有適時出現(xiàn)的運氣,更重要的是永遠在動腦筋判斷當下。
否則天意來了,也會從指縫中溜走。
不過即便如此,我也無法肯定電影之神還會再度光顧他。
但或許有一天,他會成為自己的電影之神,不需要更多的加持與眷顧。
你會給大鵬的電影打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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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秤砣 來源/新片場(ID:xinpianc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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